双禁◎顾禁X肖禁|总裁禁X小少爷禁|25岁X 18岁
生野◎肖春生X顾一野|叱咤风云商人生X久经沙场顾上校|45岁X 42岁
(资料图)
肖春生常年飞国外忙,他拜托顾一野照看一下自己家儿子肖禁,顾一野刚好部队有事回去了,他让儿子把肖禁接来家里。
顾禁下班的时候问助理,“小少爷在哪?”
“小少爷放学后,自己去你家了”,助理答。
顾禁回到家后看到一副景象,作业纸撕碎了片布在自己的书房的各个角落。
只见肖禁挑衅地说,“Surprise! 见面礼!”
顾禁疲惫的揉了揉眉心,全当小孩不懂事,没计较也没脾气,甚至连正眼都没给他,浑身散发着一种冷意,“给你三分钟把纸片扫干净,我带你去吃饭。”
说完,顾禁转身就走。
小少爷愣在原地,生气地吼道,“你不讨厌我吗?你应该讨厌我的...”
顾禁顿了一下,头也不回的下了楼。
肖小少爷在原地气得牙痒痒,仿佛从头到尾都是他的独角戏。
肖禁有持无恐地过了两天,第三天夜里下起了暴雨。
肖家小少爷最怕打雷了,他抱着枕头出现在顾禁的卧室。
“喂!我怕打雷”,说完,自己就掀了被子进了被窝,顾禁不耐烦地微微皱眉,小少爷说,“麻烦你让一下,我要睡觉!”
顾禁忍住把他踹下床的冲动,关了灯睡觉。
一声闷雷,肖禁惊呼,“啊~!”,转身的抱紧了顾禁,顾家大少爷被突如其来的“亲密”拥抱吓了一跳,指关节捏得作响,吼道,“滚出去!”
他扯着肖禁的后衣领想扒开他,肖家小少爷不愿撒手,他知道顾禁生气了,可是他怕打雷没法走。
顾禁用更冷酷的语气重复了一遍,“出去。”
肖禁没说话,只是死死地抱着顾禁,眼角的湿意给顾禁的脖子蕴上了一丝水汽。
“不想走...”
顾禁无奈,最终还是没把小孩赶走。
五分钟后,顾大少爷又忍不住发了一次火,“不要再把眼泪滴到我的脖子上,不然我把你的脖子捏爆。”
小少爷不敢讲话,他意识到这位大少爷是很有脾气的,肖禁手抓了抓顾禁的衣服表示知道了。
次日清晨,顾禁先醒了过来。睁眼一看,肖禁像考拉一样扒拉着自己,把自己的肩膀当枕头靠,小腿还搭在自己的男性部位上。
顾禁念他是长辈家儿子的身份上,忍着掀翻他的冲动,深吸一口气说,“起开,离我远一点。”
肖小少爷揉了揉眼睛想要挣扎地爬起来,却又不自觉地往顾禁身上蹭了两下。
顾禁都怀疑他是故意的。
小少爷坐起来挠挠头说,“那个...那个...昨天谢谢你...”,说完不好意思地跑了出去,大概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表达感谢,说话还有一些结巴。
小少爷自己去了上课,大少爷去了工作。
顾一野没什么牵挂,顾禁是他唯一的寄托。
今天他抽空给顾禁打了个电话,“儿啊~和小禁相处还好吗?”
“挺好的,别担心”,顾禁淡淡的回。
“你春生叔叔不容易啊,前几年疫情不景气工厂关了好几家,现在去国外拓展业务。”
“还记得你刚创业的时候,春生叔叔也帮过你,你就多帮他看着点肖禁,一个挺乖的孩子。大概三年前吧,十五岁左右,我带他去游乐场,他说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去,玩得可开心了。你呀~巴掌那么大的时候,我就带你去过了,那时那么小。”
顾一野在电话另一头比划,顾禁看不到。
顾禁笑笑温柔地问他爸,“巴掌大是多大?”
“一两岁的时候吧!很小,很可爱!禁儿,有空带他去玩玩吧,爸给你报销。”
顾一野怕他平日忙不敢多说,又加了句,“如果你有时间的话。”
“嗯。”
沉默了片刻顾一野说,“可以的话,对他好一点。”
顾禁和肖禁又平静地度过了几天,没有意外地顾一野又给顾禁打了电话。
刚好是饭点,顾禁在吃面便随手接了电话,吸溜吸溜的声音传到顾一野耳朵里。
“在吃面?”
“嗯~炸酱面。”
“肖禁也喜欢吃,噢~ 他还喜欢吃小薯片、小面包、小饼干之类的,火锅啊、蒜香排骨、可乐鸡翅、土豆泥虾球、豆腐煲...”
顾一野一口气抱了十几个菜名,听得顾禁不悦,他实在忍不住质问,“别人儿子的喜好,你记得那么清楚干嘛?”
顾一野听出他儿子生气了,他也急了,“欸~父子俩不生气。”
又有些懊恼地开始解释,“就你爸年轻的时候不小心踩了地雷,你春生叔叔舍命相救,弹药炸开了他的左臂膀,你叔他再也握不稳枪杆子,然后就退伍,从了商。”
“你叔本来也是个很优秀的军人,因为我才....”,顾一野越说越觉得自己欠了人家一辈子。
“爸,春生叔叔选择救你,是他当下不后悔的决定,你不需要自责。如果你的另一名战友,现在在你面前发生同样的事,你也一样会救不是吗?只是作为儿子的我,永远不希望你往前。爸,妈走得早,爷爷前年病走了,我现在剩你一个亲人了。”
顾一野听着听着眼眶泛红,他想起25年前他去送别肖春生,从火车站回来的时候,路过医院门口捡到一个孩子,那天他问了好久,等了好久。一个没人要的孩子,他把他抱了回来,当亲儿子养。养了好多年,一直说这个孩子是他亲生的,为了让顾禁在蜜罐里长大。
那天之后,顾禁开始对肖禁上心,基本上是顾禁让助理把肖禁接过来公司,顾禁在忙,肖禁就在一旁写作业着看他。
毕竟是高三,肖禁还挺忙的。
今天顾禁和他的团队提前给乙方交了广告设计方案。
他饶有兴致地问一旁写作业的肖禁,“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,想考什么学校?”
“清华北大吧,随便一个。”
顾禁听他嚣张的语气,随手捏起他的一张试卷,仔细地看了看,“还真有这个本事,想念什么?”
“学医吧,我爸他老是肩膀疼,我想给他治治。”
顾禁没想到他春生叔叔会落下旧疾,也没想到肖禁会这么答。
他搂过肖禁,“走吧~我带你去吃饭!”
肖禁被他带了一下,没反应过来,直接扑进了总裁的怀里。
“........ 书包没拿”,肖禁推开他。
顾禁折回去拿书包,随便帮他把书塞进去,利落地收拾好,“走吧。”
他们选了一家韩式餐厅,顾禁让他点了一桌子他喜欢的。
肖禁吃的很欢,因为有人对他好了。
中途他和肖春生开了视频。
肖春生接了,肖禁开心地放下了筷子喊了一声,“爸!”
“诶~”,肖春生用手抬了下眼镜。
“顾叔他儿子带我来吃饭,这都是他让我点的。”
肖春生微微不悦,“你小子,没点礼貌,叫顾禁哥哥。”
肖禁抬头看着顾禁,嘴角扬起一弯月亮,“顾禁哥哥好~”
肖禁的笑容在顾禁的世界里以0.01的倍速慢放,顾禁甚至看清了他的虎牙,撒娇的气息在空气里弥漫变甜,碰到顾禁的冷流自动结成了糖霜,短暂地凝结出一座小糖屋。
顾禁被小月牙勾住了心神,蒙上了一层温柔,不禁拉长语调夸赞一句,“乖~”
温柔版顾禁即使不说话,也足够让人心动,肖禁感觉被他的尾音撂倒,耳根痒痒的,他摸了摸迅速地红了起来。
顾禁也注意到了。
小孩摸着红扑扑的耳根有点不好意思地找起话题来,“啊... 啊... 怎么... 你的名字也带个禁?你们家也有族谱吗?”
“没有,我爸说,喜欢一个人情不自禁,给我起名顾禁。”
确实是情不自禁,顾一野十六岁那年刚到部队肖春生作为班长很照顾他,因为他天赋高又听话,在新兵蛋子里面肖春生对他最好。
顾一野暗自生了情愫,他想告白那天却听见肖春生和一个女孩子的对话。
女孩问,“将来有了孩子给他起什么名好呢?”
肖春生答,“按族谱,“Jin”,青青子衿,女孩子的话就叫衿,男孩就叫禁吧。”
一颗完整的心彻底被肖春生的回答揉碎了。后来,火车站告别肖春生后,顾一野把他捡到的孩子,当作冥冥中的一种缘分。
起名“顾禁”,是他最情不自禁的证明。
三个人聊了很久,都是很家常的对话,度过了一个很温馨的夜晚。
回到顾家,肖禁因为名字的关系,莫名觉得顾禁很亲切。
洗过澡后又来到顾禁的卧室,顾禁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,又继续低下头画画。
肖禁就那样盯着他,少年的目光肆意而张扬,洋溢着懒意的家居版顾禁看得他像在心中开了瓶汽水,开心得冒泡,等把汽水一口一口的喝干净,收起嘴角的微笑才问,“你在画什么?”
“你”,顾禁答。
“怎么可能,”肖禁快步走过去抢他的画本,“你就看了我一眼,怎么可能记得住。”
肖禁低头一看又不可置信地快速往前翻了翻,除了前面的一些风景,最近画的全是他。
顾禁笑了笑,“很好的模特,不用白不用。”说完,他甚至还惬意的伸了个懒腰。
“什么模特?”
“人像,很久没画了,”顾禁站起来选了一件睡衣又接着说,“你安静地呆在一旁的时候,一动不动很适合做我的模特,写作业的时候,躺在沙发看电视的时候,刚刚盯着我看的时候。”
肖禁哑言....
顾禁转身进了浴室,出来的时候轮到他哑言了...
肖小少爷正抱着他的画册躺在他的床中间呼呼大睡。
顾大少爷又深吸了一口气,忍着赶他出去的冲动,又念叨一遍,“高三学生不要计较,只是累了。”
默默拉过被角,睡了床的四分之一。
日子过得很快,肖禁平日没事就往总裁大人的卧室里钻,一来二去便恋上了总裁的床,他总感觉顾禁的床有一种淡淡的桂花清香,像极了顾禁身上的气味,让他觉得好安心,并好几次找机会睡着了,顾禁也没把他叫起来。
今夜肖禁在总裁大人的房间醒来的时候,手心冒了点汗,热醒的,他坐起来把背心脱了,擦了擦额头的汗珠,就坐在那里发呆。
等燥热的气息散去,肖禁转过去看顾禁,没醒,随后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,“喜欢你。”
又转身,睡过去了。
“........”,顾禁心情复杂。
顾禁感觉胸口被庞然大物压得他无法喘息。
睁眼一看。
肖禁正像八爪鱼一样趴伏在自己的胸口,眯着眼冲自己微笑,“早啊~”。
顾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闭上了眼。
肖小少爷感受到顾禁的冷淡,鼻尖一酸,有点想哭,他埋在大少爷的颈窝略带哑意地说:“喜欢你。”
大少爷很轻地蹙了一下眉:“喜欢我什么?”
“很多。”小少爷亲了亲他的锁骨又继续说,“你即使很忙也把我带在你身边,会带我去吃好吃的、带我去玩好玩的,就算我偶尔踏入你的雷区,你也不会赶我走。”
小少爷说话的气息一下又一下扫过他的皮肤,让顾禁觉得有些痒。
肖禁仰起头呼了一口气给自己壮壮胆,又俯身去亲吻他的喉结、下巴、嘴唇、眼皮。
过了半响顾禁才睁开眼,直到那双没有杂质的眼睛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,肖禁才说:“顾禁,看得见你让我觉得很安心。”
小少爷像猫儿一般/开他的//,品尝冷泉里的一丝甘甜,理智劝说他浅尝即可,本能却驱使他啄饮更多。
顾禁本以为是小孩说话特有的仪式感,直到肖禁/////他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们在//。
顾禁脑中是空的, 心口却是满的。他附上了肖禁的后颈把他/得更低,/开他的//,//与他纠缠,毫无章法的//。
可即使这样肖禁依旧急促地喘息着想要逃离,顾禁右手拎着他的后颈,左手捏着他的下巴凶他一句,“不许躲!”
/不如人实在让他有点恼怒,直到//比肖禁更胜一筹才愿意放开他。
“起开,”顾禁向上/了一下他,“我要洗澡。”
顾禁的语气如同渣男一般吻完不认账,摸到床边的金丝眼镜带上又继续说:“起床,去给我煎两个鸡蛋煮碗面,再加一根香肠,要青菜的,放一点土豆丝,不要葱,要芫荽、加一点蒜瓣要用油爆过的。”
肖禁在他汹涌的爱意中醒来,任由顾禁发落。
“那你一会下来吃!”肖禁自觉地领任务就跑。
“等下,乖宝!回来!”顾大少爷脱了自己的睡衣扔给他,“穿上!”
小少爷折回来又亲了一口他的脸颊,“Thank you , my darling !”
套上衣服下楼。
两碗热腾腾面条摆在两个人中间,“我很厉害,是不是?”像要得到嘉奖的小孩。
“有模有样。”顾禁夹起几根面条,送进嘴里,吃得很香。
青菜、鸡蛋、土豆丝、香肠都尝过一遍,他才说,“好吃。”
“我们算在一起吗?”肖禁侧趴在桌子上看着他问。
“算。”没温度的回答。
肖禁往他的//抓了一下,“如果...”
顾禁打断他,“想试试?”
没等肖禁做出反应,顾禁已经把///////////////,//////,/////////////。
“大概就是这种感觉,”顾禁说。
肖禁/了一下,他很纯真地问,“那你是这种感觉吗?”
顾禁望愣了一秒,大脑“嗡”地一片空白。
肖禁眨了眨眼睛,又重新把猎物盯上,眼睛在逼问。
盯得顾禁只好回话,“你还小,等你长大。”
顾禁摸摸他小朋友的脑袋说:“吃面吧,不吃要坨了。”
“大少爷,其实我刚才只是想说,如果你说话能像它一样暖就好了。”他又伸手去揉了揉,“其实,我并没有那么急切~”
顾禁的语气更冷了,“吃面!”
转眼一周。
肖禁在课堂上收到肖春生给他发的短信,转头给顾禁发过去,“我爸明天要回来了。”
“上课不要玩手机。”总裁回,又继续投入到和团队的会议中。
“怎么办?刚在一起就要异地恋了,在线等急。”
“上课不要谈恋爱。”总裁回复后,花了15秒给自己做了新头像换上,“哥,在忙,少烦。”
听完员工的汇报后,他在微信群内发布一则工作内容。
员工们看着总裁的头像,不禁怀疑人生,又抬头看一眼总裁,只看见他对着手机轻声发笑。
对方回,“宝贝,你这样是会失去我的。”
总裁感受到大家的视线抬头问道,“怎么有意见?”
大家哑口无言摇摇头又异口同声的说,“没有。”便纷纷出去了。
别的小朋友有糖,顾大少爷也想要。
夜里他洗完澡后,坐在床上给顾一野发了条短信,“爸,我想你了。”
顾大校给他拨了电话,“怎么了?”
“想吃你做的饭菜。”
“想吃什么?”
“红烧肉。”
“爸,回来给你烧。”
“嗯。”顾禁一下又一下的把自己睡裤揉皱,许久又问,“还有多久回?”
顾一野不怎么会安慰人,他听得出顾禁的低落,许身国家便不由己身,顾禁问什么他答什么,“任务大概还有五天结束。”
“爸,注意安全。”又揉了一下裤子,“我爱你。”
“嗯。”
电话里又安静得只是剩下微弱的滋滋电流声,谁都舍不得挂电话。
最后还是顾一野开了口安慰道,“会平安回来的,去吧,早点休息。”
顾禁才听话的乖乖挂了电话。
今夜,顾禁没有等到肖禁的到来,大少爷自己抱了枕头去了客房。
看到肖禁把自己缩成一团,像蚕宝宝一样把自己抱紧,他便去把“蛹”给打开,搂着里面的人,哑声道:“我不想一个人。”
“爸宝。”
“嗯,我是。”
静了片刻,他问:“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?”
“红烧肉。”肖禁手指攥了一下被角又松开,往后靠了靠,低低地咕哝道,“我也想我爸妈了,可是他们做的菜是什么味道的,我都不记得了。”
只记得刺耳的刹车音,被巨大的撞击声淹没,翻转、坠落。
爸妈留给自己的最后的一个画面是,母亲肖冬藏为他费劲地解着儿童安全带,父亲盛阳在为他破窗。
“小禁,往海边一直走,别回头。爸爸妈妈一会来,快!”盛阳催促他。
盛禁懵懵懂懂的听从指示,往海边走着。
“嘭!”热浪将他击倒,失去意识。
再次醒来的时候肖春生问:“你愿意跟我走吗?”
但是顾一野食言了,在解救人质的时候遭到恐怖分子伏击,腹部中枪。
此时,顾禁正在给顾一野办输血的手续,他看到顾一野是AB型血,而他是O型血。
只是迟疑了半刻,利落地办好手续。
他给肖禁发了条短信问,“乖宝,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不是你爸亲生的,你会怎么样?”
“不会怎么样。”
“?你怎么了”
“我爸受点轻伤,心里乱... 想...”
“?顾叔怎么了”
“他还好吗?”
“人呢?”
没得到顾禁的回复,肖禁猜他心情不好,便不敢多问。
等再次收到顾禁的短信是两天后,他说,“我想搬家了。”
“他真的不是我亲爸,我还挺恨他的。”顾大少爷摁了关机键。
“你在哪?我来找你。”课堂上肖禁低头给他回复。
“报告,家里有事!”肖禁攥着手机冲出了教室,翻越围墙,给肖春生打了电话。
“爸,十万火急!顾禁说,他不是顾叔亲生的!你载我去找他!学校等你。”
与此同时。
顾禁拿着手上的亲子鉴定书出现在顾一野的病房。
顾一野看到他蜷着背整个人都在发颤,低头一声不发,吓得他拔了输液的针管,强忍着腹痛跑下病床扶着他问,“怎么了?”
病房里不再只是浓重的药水味,沉默和窒闷也开始缓缓蔓延,充斥着整个病房。
迟来真相和欺骗将顾禁的脊背压得很低,顾一野慌乱无措地附上他攥着纸张颤得快痉挛的手。
“你——骗——我——”像是崩溃前的歇斯底里,顾禁甩开他的手,那个瞬间顾一野心脏忽地一沉,仿佛有所感应。
“整整25年,哪怕只有一次,你都可以告诉我?我会跟你保持距离,不会跟你任性,不会向你索取,不会把你对我的好当作理所当然,我会很乖、很懂事。
顾一野眼圈瞬间就红了,想让他别这样。
满怀恨意的双目控诉着他对顾一野的不满,“你一直说我妈走得早,但其实不是,我根本就是一个弃婴,你不是我亲爸。”
“你对我的好,都是假的!骗子!”被宠坏的小孩,受伤了也只会口不择言把冷箭扔出去,往对方的心口扎。“你从头到尾只是在可怜我。”
顾一野将满身是刺的顾禁扎进自己怀里,“我不可怜你,我爱你。”
“我是不是你亲爸也不重要。”
“重要!”顾禁挣扎着用力推开顾一野,没注意碰撞到老父亲的伤口,顾一野发出一声闷哼。
怀中的幼崽瞬间不动了,只是拽着父亲的衣角,“你将来也会有自己的小孩,你们更亲。如果我讨厌他,你会听他的,还是听我的。我已经被宠坏,不是全心全意对我的好,我不想要了,我明天就搬走。”
顾禁很注意的用力将自己和他老父亲拉开一点距离,顾一野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,又不知道从何说起,只是攥着他的手,顾禁抽得也用力。
过了半响顾一野才低沉道,“同性恋、不结婚、他成家了。”
顾禁感到掌心一阵一阵的刺痛。他每说一个字把自己攥得更紧,好像是生怕自己会厌恶他。
他低头一看,手掌被掐出了一片红印,几乎破皮见血。
顾一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儿子身上,全然没有发现门口已经站着两人。
“那时部队条件不好,他经常把他的早餐分我一半,他说,阿野啊,吃饱了,才好多练练!练枪的时候我没能“百发百中”,他会贴着我的手站在我身后亲自教我,阿野啊,这样试试。上战场的时候,他说,阿野啊,我的背后可就交给你了,前面的子弹我一颗不落给你挡下。”
“阿野啊~”
“诶~”,顾一野下意识地回答。
男人抬眼望去,又立马转身用衣袖擦了擦眼泪。
咽不下去的酸涩哽在喉咙中,化作更多的泪水,顾禁见状马上找了包纸巾递过去,“爸,给...”
他呜咽着想撕开纸巾包装,却抖得更厉害,“啪嗒!”尚未拆开的纸巾掉在地上,顾一野又用衣袖去擦他止不住的泪水。
顾禁这一刻才明白真正的喜欢是胆小的,他帮顾一野把纸巾捡起来,拆好,拿出一张给他。
“给我吧。”肖春生开了口,他搭着顾禁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,“别惹你爸伤心,懂事点,帮我带小禁回家。”
说着开了衣柜给顾一野拿了套衣服,又在药箱拿了两卷纱布,看了一下用药说明,扶顾一野坐下来,指了一下伤口,“渗血了,我给你看看。”
肖春生缓缓地给他揭开纱布,纱布碰巧蕴上顾一野滴落的泪水染出了一片更深的红。
“阿野。”肖春生用镊子夹起棉球给他消毒,想问他疼么。
顾一野打断他,哑不成声地说:“我...我们....还能是朋友吗?”
肖春生准备给他消毒的手停了两秒,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,“能。”
顾一野闭上了双目,任由他“摆布”。
直到肖春生要帮顾一野换裤子的时候,顾禁才把肖禁推了出去并把门关好。
肖禁牵着他的手去了走廊尽头。
“其实,我也不是我爸亲生的。在我七岁那年,我和我爸妈经历了一场车祸,我只是比较幸运活下来的那个。我原来姓盛。”肖禁说。
顾禁不语。
肖禁又捏捏他的手指继续说,“因为,我亲爸是独子。他们走了,我没人照顾,春生大伯就把我接过去了。”
“开始,我还叫他大伯。但是吧,他谈生意啊!忙不开的时候也带上我,生意场上他们都会客客气气地问,你儿子啊?”
“他一开始都会尴尬的回,是啊!我儿子,久而久之也说顺口了。”
“我也开始叫他爸。”
“爸宝,你不孤单。”肖禁一下又一下的拨着他的手指,“别气你爸了,他好像很伤心。”
“嗯。”顾禁低低应道。
他们靠在医院的墙上,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,顾大少爷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,肖禁问他,“在想什么?”
他说:“在想我的名字,情不自禁。原来是他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。”
病房内。
“睡觉吗?”肖春生给他裤子脱了一半,抬眼看去,“你看起来很累。”
“嗯。”顾一野闷声道。
换好后,肖春生扶他躺下,又说,“你睡吧,我不走。”
顾一野眼睛里又生出一层薄薄的水汽,他又把袖子搭在眼睛上。
“......,顾一野!”肖春生看着刚刚换好的衣服不自觉地拔高了音调。
他带着浓重的鼻音,凶回去,“我不想听!”
“好,等你睡好觉我们再说。”肖春生握着他另一只手揉了揉,“我也想一想,好吗?”
顾一野好久没有碰过他的手,先是触到他的枪茧又摸到手心搓了搓,再每个指关节都捏了捏,确认是他受伤的手才说,“凉的,还疼吗?”
肖春生本来心中升起的一丝怪异感,瞬间被他一句话打得心软了一片,“不疼了。”
他最终把他另一只手放下来,拉着肖春生的手放在胸口,像很多年前那样说,“哥哥,我帮你捂热吧,对不起。”
那一颗藏着爱慕、愧疚、感激的泪水从顾一野眼角流落,打湿了肖春生的心。